卡夫卡式是什么意思(86句精选句子)

2023-06-18 09:42:11

卡夫卡式是什么意思

1、卡夫卡式的故事既不局限于私域,也不局限于公域;它涵盖了这两者。公域是私域的镜子,私域反映了公域。

2、第公务员只跟匿名的东西和卷宗打交道:这是一个抽象的世界。

3、认识开始产生的第一个标志是死亡的愿望。这种生活看来是不可忍受的,而另一种又不可企及,人们不再为想死而羞愧;人们憎恨旧的牢房,请求转入一个新的牢房。在那里人们将开始学会憎恨这新的牢房。这种想法包含着一点残余的信念:在押送途中,主人会偶尔穿过通道进来,看着这个囚徒,说:“这个人你们不要再关下去了,让他到我这儿来。”

4、《城堡》是卡夫卡晚年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未完成)。主人公K应聘来城堡当土地测量员,他经过长途跋涉,穿过许多雪路后,终于在半夜抵达城堡管辖下的一个穷村落。在村落的招待所,筋疲力尽的K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它们都是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平民。其中有招待所的老板、老板娘、女招待,还有一些闲杂人员。城堡虽近在咫尺,但他费尽周折,为此不惜勾引城堡官员克拉姆的情妇,却怎么也进不去。K奔波得筋疲力竭,至死也未能进入城堡。

5、是儿子替母亲回答了我的问题:“不,母亲做得并不过分。我母亲是一个非常棒的勇敢女人。在每一个人都垮掉的时候她坚持住了。她希望我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这是真的,我确实睡过了头,但母亲为之而责备我的比这深刻得多。这是我的态度。我自私的态度。我想成为我母亲希望我成为的那种人。你可以作证,我答应她我会的。”

6、那位布拉格的工程师可以明白这句话:他档案中的一个错误将他抛向了伦敦;就这样,他在布拉格游荡,成了真正的幽灵,寻找着丢失了的身体,而他进进出出的那些办公室在他眼里仿佛来自一个未知神话的漫无边际的迷宫。

7、卡夫卡以自己独特的艺术笔调,用象征、细节描写等手法对“人变成甲虫事件”进行艺术再造,使作品呈现出荒诞、不可思议的基调。

8、二〇一五年十一月,欧洲足联主席普拉蒂尼因涉嫌贪腐被国际足联“禁足”九十天,普拉蒂尼向位于洛桑的国际体育仲裁法庭提起上诉。普拉蒂尼的法律团队表示:“普拉蒂尼经历的事情很可能是一个卡夫卡式的审判。有人告诉他将会被停职,他们不仅不说停职的原因,还要求普拉蒂尼提供证据证明自己清白。”那么,什么是“卡夫卡式的审判”呢?“卡夫卡式的审判”是法的一种形式,还是法的形式就是卡夫卡式的?卡夫卡与法究竟是怎样一种关系?

9、  卡夫卡耿耿于怀的,并不是孤独的诅咒,而是对孤独的侵犯。

10、由此可以看出Kafkaesque的荒诞成分是以现实主义基础为前提的,不仅仅是现实,卡夫卡小说的意蕴堪称醒世。Kafkaesque打碎的仅仅是逻辑结构而已,Kafkaesque强调的是绝对的真实。

11、工程师从秘书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他能怎么办?他冲到了《红色权利报》的办公室。他觉得编辑应当对这篇报道负责。编辑赶紧道歉;是的,这确实是件很尴尬的事,但他这个小编辑与此无关,文章直接来自于内务部。

12、第他的自由表现在:他作为那样一个人(他有朝一日将重新成为那样一个人),怀着一种意愿——在任何情况下都沿着这一人生道路走下去,并以此方式恢复自我。诚然,他走的是一条虽可选择,但繁如迷宫的道路,以致这一生活中没有一块小地方不曾被他的脚印所覆盖。

13、第在他可以选择这一生的行走方式和道路时,他是自由的。

14、  卡夫卡笔下的主人公常常被看作是知识分子的寓言性投影,但格里高尔·萨姆沙身上没有任何知识分子的东西。当他一觉醒来变形为一只甲虫时,他心里惦记的只有一件事情:以这个新的身份,他如何按时去办公室。他的头脑里只有服从和纪律,他的职业早已使他习惯于这些。他是一个雇员,一个职员,就像卡夫卡笔下的所有人物一样;这样一个职员不是社会学类型那种意义上的(像在左拉的作品中那样),而是作为一种人的可能性,作为存在的基本方式之一。 (卡夫卡式是什么意思)。

15、当我们的灵魂尝试对卡夫卡的作品要旨持开放态度,我们当即面临着两种难处。第一种难处关注于呈现要旨的形式,即作品的语言。第二种难处关注于一种卡夫卡作品中势不可挡的适时的当即性,一种令批判之距离不可能的当即性。因为这两种难处刻画了作品要旨,它们应当被看待,甚至是在我们真正思考要旨本身之前。

16、对封闭的庞大帝国而言,对一种集体主义的狂欢而言,对那些微小的个体精神而言,这些缺口意味着什么呢?答案不言自喻。正因如此,我们比什么时候都更迫切地需要阅读卡夫卡——因为他关注的对象,是个体的人性,而非集体的“统一”。

17、卡夫卡式的也不符合极权主义的定义。在卡夫卡的小说中,既没有d也没有意识形态及其行话,没有政治,没有警察,也没有军队。

18、布拉格的一位工程师受邀参加伦敦的一次专业会议。于是他去了,参加完会议的各项议程,回到布拉格。回来几个小时之后,他坐在办公室里,拿起一份《红色权利报》(RudePravo)——d的机关报——读到这样的消息:一位杰克工程师出席伦敦的一次会议,对西方媒体发表了一篇诽谤他的社会主义祖国的声明,并决定留在西方。

19、如果说我如此热情地拥抱卡夫卡的遗产,如果说我把它当作我的个人遗产来捍卫,那并不是因为我认为模仿不可模仿的东西(并重新发现卡夫卡式的世界)是值得的,而是因为它是小说(作为小说的诗歌)彻底自治的一个绝佳实例,任何社会思想和政治思想都不可能为我们提供这样的实例。

20、我们被创造出来,是为了在天堂生活,天堂是为我们的享受而存在的,如今我们的使命已经改变了,天堂的使命是否也随之改变呢?对此则没有人能说出。

21、那位布拉格的工程师所受到的惩罚是强有力的警察监视。这一惩罚所需要的罪行并没有犯下,工程师被指控移民,最后以事实上的移民而告终。罚终于找到了罪。

22、这样说来,你可能忍不住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卡夫卡的意象活在布拉格,因为它们预言了极权社会。

23、*目标确有一个,道路却无一条;我们谓之路者,乃踌躇也。

24、卡夫卡所采用的代码助长了其要旨讯息的意义层面的伪装。虽然对于解码这些代码来说并不困难,但是会有一种针对被解码的要旨讯息的有效性的质疑,因为这种要旨讯息在此是作为对意义与代码诞妄的不兼容性的后果。当然,引出这些在读者头脑中存在的质疑正是卡夫卡的意图。此外,很有可能他滋养了相同质疑。我相信这是一种很少在人类思想历史中重复的自我讽刺的例证。一位静默地忏悔其被编码要旨讯息的伪造性的先知(卡夫卡是一位先知,一位相对犹太教传统而言的异教先知),会因此使得其要旨讯息加倍真实。如果我想召唤出一种形象,我会说卡夫卡并没有试图隐藏通往他的代码的钥匙。相反,他秘密地承认了他已经提供了那把错误钥匙的可能性。

25、  首先:这位工程师所面对的权力,有着一个无穷迷宫的特征。他决不可能到达它那些无穷无尽的走廊的尽头,决不可能成功地找出谁发布了那份生死攸关的裁决。他的处境因此和卡夫卡笔下的约瑟夫·K在法院门前或土地测量员K在城堡面前的处境是一样的。这三个人全都身处这样一个世界:它只不过是一个单一的、巨大的迷宫一般的机构,他们不可能逃离,也无法理解。 

26、卡夫卡是著名的奥地利作家,在他生前并没有很出名,但在他死后,由好友整理并发表出来的作品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他的作品影响力包括现代在内的好几代作家。

27、然而实际上,在工伤事务保险局一路升职到保险局主任秘书的卡夫卡在工作中非常能干,兢兢业业,深受同事爱戴,并没有小说中人物与社会的那种格格不入。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更是卡夫卡的伟大之处,他可能写出了每一个出色完成本职工作,但内心痛苦的普通人,他们内心有着自己真正热爱的东西,却没有勇气冲出日常生活。捷信企业社会责任经理维他·葩普赛克先生看来,读者眼中的卡夫卡似乎是位悲观的作家,但卡夫卡实际拥有了多重的幽默。卡夫卡不喜欢自己的工作的唯一理由是工作耽误了写作的时间,仅此而已。

28、  人们常说,卡夫卡的小说表达了对社会共同体和人类交往的强烈渴望,像K这样无根的存在只有一个目标:战胜孤独的诅咒。如今看来,这不仅仅是一句陈词滥调,一种过于简单化的解释;它还是一种误解。 

29、人类发展的关键性瞬间是持续不断的。所以那些把以往的一切视为乌有的革命的精神运动是合乎情理的,因为什么都还没有发生过。

30、谁若弃世,他必定爱所有的人,因为他连他们的世界也不要了,于是他就开始察觉真正的人的本质是什么,这种本质无非是被人爱,前提是:人们与他的本质是彼此相称的。

31、  诗人A是共产d的一位大名人,在1950年代经过一次斯大林主义的审判之后遭到监禁。在牢房里,他写了一本诗集,书中宣称,尽管经历了种种恐怖,但他依然对共产主义忠心耿耿。那不是出于怯懦。诗人把自己的忠诚(对迫害者的忠诚)看作是他的美德、他的品行端正的标志。在布拉格,那些开始知道这部诗集的人带着一种微妙的讽刺,给了它一个标题:“约瑟夫·K的感恩”。 

32、生活的逻辑或许就是将荒诞和讽刺编织在时代与人民的对话中,在底线上下演绎着一部啼笑皆非的人生悲喜剧;呈现纷杂而孤独的人生;照见荒诞却真实的世界。

33、第三:在《罪与罚》中,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拉斯柯尔尼科夫承受不了其罪行的重量,为了找到内心的安宁,他出于自己的自由意志,同意对他的惩罚。这就是众所周知的“罪求其罚”(theoffenseseeksthepunishment)的情境。

34、事实上,一个极权主义国家就是一个庞大而单一的行政部门,由于其所有的工作都是为国家打工,因此各行各业的每一个人成了雇员。工人不再是工人,法官不再是法官,店主不再是店主,牧师不再是牧师;他们全都是国家的职员。“我属于法院,”牧师在大教堂里对约瑟夫·K说。在卡夫卡那里,律师也是为法院工作。今天布拉格的一位市民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他所得到的法律辩护并不比K强。他的律师也不是为被告服务,而是给法院打工。

35、那么,在诗人看来,写作就意味着打破一堵墙,这堵墙的背后就有某个不可改变的东西(“诗歌”)隐藏在黑暗中。这就是为什么(由于这种令人惊讶的、突如其来的显露)“诗歌”首先让我们头晕目眩、惊奇不已的原因。我14岁时第一次读到《城堡》,这本书今后再也不会那样彻底地让我心醉神迷,纵然它所包含的广博浩瀚的认知(卡夫卡式的全部的真正含意)当时是我所无法理解的:我头晕目眩。后来,我的眼睛适应了“诗歌”之光,我开始在那曾经让我头晕目眩的东西中看到了我自己的生活经历;然而,光依然在那儿。扬·斯卡采尔说,“诗歌”一直在那儿等待我们,不可改变,“已经多年”。然而,在一个不断改变的世界里,不可改变难道不是一种纯粹的幻想。不。每一种情境都是人的创造,只能包含人所包含的东西;因此,你可以想象,作为人的可能性,那种情境(以及它的所有形而上学含义)已经存在“多年”。

36、第我们通常总是被我们所不知道的法统治着。卡夫卡认为:我们的法并不是广为人知的,它们被小团体隐藏和把持着。小团体的人要让我们相信,这些古老的法被一丝不苟地实施着,而实际上却是大多数人被那些我们所不知道的法统治着。“卡夫卡对法律秩序的简单勾勒留给我们一个深刻的矛盾:法律是为少数人或与之相关的人服务的,但是,多数人却不反抗。”

37、人们常说,卡夫卡的小说表达了对社会共同体和人类交往的强烈渴望,像K这样无根的存在只有一个目标:战胜孤独的诅咒。如今看来,这不仅仅是一句陈词滥调,一种过于简单化的解释;它还是一种误解。

38、当法有各种各样的说法和解释时,就意味着法并不是唯一的、绝对的、永恒的,那么,新的问题随之而来:是否可以违法?违法是否也包含在法之内?“乡下人要不要打倒守门人,冲进门去,用‘违法’的方式见到法?如果讨不到满意的说法,可否索性将法拉下宝座打个鼻青脸肿,直接实现‘铁拳的正义’?”事实上,当卡夫卡看到那些由于安全设施不足而伤残的工人时,他像那些请愿人一样也充满了激愤。据布罗德记载,卡夫卡在保险公司里目睹了那些伤残工人接受各级官员的推诿、搪塞、斥责甚至谩骂,卡夫卡曾惊讶地说:“这些人是多么老实啊,他们没有冲进保险公司,把一切砸得稀巴烂,却跑来请求。”

39、现代史上有这样的趋势:在广阔的社会维度上产生卡夫卡式的故事:权力的逐步集中,倾向于神化自身;社会活动的官僚化,把所有机构变成无穷无尽的迷宫;以及作为结果的个人的去个人化。

40、  我刚才讲的这个故事是一个我们所说的“卡夫卡式的(Kafkan)故事”。这个说法源自于一个艺术家的作品,仅仅被一个小说家的想象所决定,充当了描述某些情境(文学的或现实的情境)的惟一的常用形容词,其他任何词汇都不足以让我们理解它,无论是政治的、社会的还是心理学的理论,都没有给我们理解这种情境的任何钥匙。 

41、卡夫卡对布拉格的感情是复杂的,许多故事的发生地并没有写明是哪座城市,但分明又像是布拉格。他笔下的布拉格是座忧郁而压抑的城市,或者说,并不是布拉格,而是城市和社会生活本身让他感到压抑。卡夫卡曾写道:“这里原是我的中学,它后面那栋楼是大学,再往左走一些就是我的办公室。我的整个人生都局限在了这个角落里。”卡夫卡就是在这样的情绪中开始了写作。

42、  在卡夫卡那里,逻辑颠倒了过来。受到惩罚的人并不知道惩罚的理由。惩罚的荒谬是如此不可忍受,以至于为了找到内心的安宁,被告需要找出惩罚的正当理由:“罚求其罪”(Thepunishmentseekstheoffense)。 

43、卡夫卡之前的小说家们常常把机构揭露为一个这样的竞技场:不同的个人利益和公共利益之间的冲突就在这里上演。在卡夫卡那里,机构就是一台遵从其自身法则的机器,没有人知道谁制订了、也不知道何时制订了这些法则;它们和人的关切没有任何关系,因此也是不可理解的。

44、这个女人被捕时有一个1岁大的孩子。从监狱获释之后,她就和自己15岁的儿子重逢了,从那以后便和儿子一起住在她那间偏僻简陋的住所里,过着卑微而快乐的生活。她变得强烈地依恋这个孩子,这一点完全可以理解。有一天,我去看他们——那时她的儿子已经25岁。伤心而愤怒的母亲正在哭泣。原因十分琐碎:儿子睡懒觉,或者诸如此类吧。我问那位母亲:“为什么对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如此烦恼?这值得哭吗?你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45、来源:TheWilsonQuarterly,Vol.12,No.5

46、卡夫卡的性格也并不孤僻,他朋友不少,而且在朋友面前,他也能谈笑风生,敞开心扉。其中有一位密友是非常特殊的,他不但是卡夫卡从大学就在一起的知心朋友,两人还时常结伴出行,交流文学观点,互相朗读分享自己的作品,更重要的是,他“违背”了卡夫卡的遗嘱,将卡夫卡希望烧毁的手稿付梓出版,卡夫卡的许多名作都在其中。这位好友便是《卡夫卡传》的作者马克斯·布罗德。如果没有他,读者不会看到这些经典之作,恐怕卡夫卡本人也无法位列文学大师之席。布罗德在1966年出版的作品《布拉格的圈子》中讲到了包括卡夫卡和自己在内的,由一批优秀的文学家、哲学家、音乐家等组成了艺术圈。

47、依我看,卡夫卡的思想主旨可简要地归纳为:迂腐、过度组织的、荒诞无能的上帝病症与自我厌倦只是人们对于虚无之反思的日益增长的积累。思想的进程与人类存在的进程恰恰是在虚无之方向中的进程。它导向了一种对虚无之经验的组织层级式的变化。厌恶与无聊是焦虑的另外一面。相似地,上帝是思想的另外一面。“神秘感”是厌恶与焦虑的相遇。这种相遇是同时思考尼采二原则的真实经验:“任何事物皆为权力意志”,“永恒轮回”。卡夫卡是尼采的存在化身。

48、《变形记》是奥地利作家弗兰兹·卡夫卡创作的中篇小说。《变形记》完成于1912年,1915年首次发表在月刊《白色书刊》10 月号上。

49、工程师面对的权力有着一个漫无边际的迷宫的特点。他永远也无法到达它那些无穷无尽的通道的尽头,永远也找不到是谁发布了那致命的宣判。所以他跟约瑟夫·K面对法庭,或者土地测量员K面对城堡时的处境是一样的。他们身处的世界都只是一个巨大的迷宫般的机构,他们无法逃出,他们也无法理解。

50、后来,我的眼睛适应了“诗歌”之光,我开始在那曾经让我头晕目眩的东西中看到了我自己的生活经历;然而,光依然在那儿。

51、只有在这里,受难就是受难。那些在这里受难的人并非在别的地方会由于这种受难而升腾,而是在这个世界上被称为受难的事,在另一个世界上(一成不变,仅仅摆脱了它的反面)是极乐。

52、  一些浪漫抒情的人喜欢鼓吹废除私密和私人生活的透明,他们并没有认识到他们正在展开的那个过程的性质。极权主义的起始点类似于《审判》的开头:你在床上莫名其妙地被人逮了起来。他们就像你的父母从前经常做的那样走了进来。 

53、  答案可以在他写给米莱娜的一封信中找到:“办公室并不是个愚蠢的机构;它更多地属于荒诞的王国,而不是愚蠢的王国。”这句话包含了卡夫卡最大的秘密之一。他看见了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不仅仅是官僚主义现象对于人、对于人的境况以及对于人的未来的巨大重要性,而且还有(甚至更加惊人)办公室的荒诞性中所包含的潜在诗性。 

54、  卡夫卡式的故事既不局限于私域,也不局限于公域;它涵盖了这两者。公域是私域的镜子,私域反映了公域。 

55、第一类是那些揭示现实世界的荒诞与非理性的作品。如短篇小说《判决》中,父亲对儿子——青年商人本德曼进行指责是无礼的,而判决儿子投河更是荒谬之至,而儿子竟然执行了这荒诞的判决。人们的非理性行动正是整个人类存在非理性的表现。短篇小说《乡村医生》也是一篇描写人类社会非理性表现的作品。小说的寓意是深刻的:人类患了重病,这病已十分严重,使人的肌体变得无可救药。人们盲目地相信医生的医术即理性能治愈一切病患,事实并非如此,人类社会的一些病症是理性所医治不了的。到最后,连医生本人也成了需要寻找家园的流浪者。

56、10“然后他回到他的工作中去,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这是一句我们熟悉的话,记不清在多少旧小说中出现过,虽然它也许没有在任何小说中出现过。

57、首先,在职员的官僚主义世界里,没有主动性,没有创造,没有行动的自由;只有命令和规则:它是服从的世界。

58、法的精神浓缩在卡夫卡的一则小小的寓言里,这就是《在法的门前》:

59、现代史上有一些时期,生活类似于卡夫卡的小说。

60、  卡夫卡写的并不是宗教寓言,但“卡夫卡式的故事”(既是在现实中,也是在虚构中)和它的神学(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伪神学)维度密不可分。 

61、文学作品是才智的表达。它是才智的文学样式。通过如此实现,知识分子参与到普遍讨论中来。文学作品因而参与到了我们粗略地称为“文明”的重要对话中。作为如此对话的必要组成部分,文学作品有两个根本方面:它终止以前的对话,并且创造下一个对话。

62、他是地球上一个自由的、有保障的公民,因为他虽然被拴在一根链条上,但这根链条的长度容他自由出入地球上的空间,只是这根链条的长度毕竟有限,不容他越出地球的边界。同样,他也是天空的一个自由的、有保障的公民,因为他被拴在一根类似于空中的链条上。他想要到地球上去,天空中那根链条就会勒紧他的脖子;他想要到天空中去,地球上的那根就会勒住他。尽管如此,他拥有一切可能性,他也感觉到这一点;是的,他甚至拒绝把这整个情形归结于第一次被缚时所犯的一个错误。

63、  但是,知道自己的故事是喜剧,对那位工程师来说并不会带来多大的安慰。他被困在他自己的生活笑话的陷阱里,就像碗里的一条鱼;他发现这并不好笑。事实上,只有当你在碗的外面时,一个笑话才是笑话;相反,卡夫卡式的故事把我们带进了碗的里面,进入了一个笑话的内部,进入了喜剧的恐怖中。 

64、《有意拖延的告别》一书,即为作者于荣健的阅读笔记,结合卡夫卡的八部作品和人生故事,“散点透视”地解读其无限的丰富和可能性:他的欲、他的爱、他的怕、他的谱系、他的观察、他的逃离……

65、K象征着千千万万社会中的人。他具有性格上的双重性。而纵观他从30岁生日宣布被捕到被杀害的这段过程,纠结于权力、爱情,渴望着事业成功,却难于摆脱社会、命运捉弄,自我审判到被真正审判的过程也是象征着人的一生。

66、人们常常感到疑惑,不知道卡夫卡的小说究竟是作者最个人化的、最私人性的冲突的投射,还是对一种客观的“社会机制”的描述。卡夫卡式的故事既不局限于私域,也不局限于公域;它涵盖了这两者。公域是私域的镜子,私域反映了公域。在谈到产生卡夫卡式故事的微观社会实践时,我的意思不仅是指家庭,而且还有卡夫卡度过其所有成年生活的组织:办公室。卡夫卡笔下的主人公常常被看作是知识分子的寓言性投影,但格里高尔·萨姆沙身上没有任何知识分子的东西。当他一觉醒来变形为一只甲虫时,他心里惦记的只有一件事情:以这个新的身份,他如何按时去办公室。他的头脑里只有服从和纪律,他的职业早已使他习惯于这些。他是一个雇员,一个职员,就像卡夫卡笔下的所有人物一样;这样一个职员不是社会学类型那种意义上的(像在左拉的作品中那样),而是作为一种人的可能性,作为存在的基本方式之一。首先,在职员的官僚主义世界里,没有主动性,没有创造,没有行动的自由;只有命令和规则:它是服从的世界。其次,职员在庞大的行政事务中扮演了一个很小的角色,他不可能看到其目标和视界,它是一个这样的世界,行动变成了机械的,做事的人不知道他们所做之事的意义。第职员只跟无名之人打交道,跟档案打交道:那是一个抽象的世界。把一部小说置于这样一个服从的、机械的和抽象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人的惟一冒险是从一间办公室搬到另一间办公室,似乎与史诗的本质南辕北辙。因此,问题来了:卡夫卡是如何设法把这样灰暗的、反诗歌的材料转变成了引人入胜的小说?答案可以在他写给米莱娜的一封信中找到:“办公室并不是个愚蠢的机构;它更多地属于荒诞的王国,而不是愚蠢的王国。”这句话包含了卡夫卡最大的秘密之一。他看见了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不仅仅是官僚主义现象对于人、对于人的境况以及对于人的未来的巨大重要性,而且还有(甚至更加惊人)办公室的荒诞性中所包含的潜在诗性。但是,说现代办公室属于荒诞的王国是什么意思呢?什克沃雷茨基笔下的那位工程师会这样理解:他的档案中的一个错误把他抛到了伦敦,于是他在布拉格周围游荡,一个名副其实的幽灵,寻找他丢失的身体,而他曾经拜访过的办公室,在他看来似乎就是一个无边无际的迷宫,来自某个无名的神话。他在官僚主义世界感觉到的荒诞的平等,使得卡夫卡能够做出此前似乎不可想象的事:他把一个高度官僚化社会的极其反诗性的材料转变成了小说的伟大诗性;他把一个不能获得所许诺工作的人的非常普通的故事(实际上就是《城堡》的故事)转变成了神话,成了诗歌,成了某种此前从未见过的美。通过把一个官僚主义的场景扩大到一个宇宙的巨大维度,卡夫卡无心插柳地成功创造了一幅图景,这幅图景由于十分类似于一个他从不了解到社会——今日极权主义国家的社会——从而让我们为之痴迷。事实上,一个极权主义国家就是一个庞大而单一的行政部门,由于其所有的工作都是为国家打工,因此各行各业的每一个人成了雇员。工人不再是工人,法官不再是法官,店主不再是店主,牧师不再是牧师;他们全都是国家的职员。“我属于法院,”牧师在大教堂里对约瑟夫·K说。在卡夫卡那里,律师也是为法院工作。今天布拉格的一位市民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他所得到的法律辩护并不比K强。他的律师也不是为被告服务,而是给法院打工。在一组听上去严肃庄重、复杂高深的一百首四行诗中,有一种几乎是孩子气的简单,伟大的捷克诗人扬·斯卡采尔写道:

67、仅仅是我们的时间概念让我们这样称呼最后的审判,实际上这是一种紧急状态法。

68、下午三点,《有意拖延的告别》新书分享会正式开始,塔楼座无虚席。本书作者于荣健,德国著名汉学家顾彬,电视人于学周,《青岛文学》执行主编高建刚一同来到活动现场,以对谈的方式,畅聊卡夫卡的文学与人生。

69、事实上,我们所说的民主社会也熟悉官僚化和去个人化的过程;整个地球都成了这个过程的舞台。卡夫卡的小说只是对它的一个想象性的、梦幻般的夸张;极权主义国家是它的一个缺乏想象力的、物质性的夸张。

70、理论上存在一种完美的幸福的可能性:相信心中的不可摧毁性,但不去追求它。

71、描写非现实生活中的事件,让非现实的人物生活在现实生活的环境中,其目的是通过格里高尔的心灵语言和孤苦环境来展现西方社会人的异化的普遍本质。

72、我们可以在他写给米莱娜的一封信中找到答案:“办公室并非一个愚蠢的机构;它应该属于神奇的世界而非愚蠢的世界。”在这句话中隐藏着卡夫卡最重大的秘诀之一。他看到了任何人没有看到的东西:不光是官僚现象对人、对人的境遇以及人的未来的重要性,而且还有(这一点更让人惊讶)在办公室幽灵般的特色中隐含的潜在诗性。

73、*殉道者们并不低估肉体,他们让肉体在十字架上攀升。在这点上他们与他们的敌人是一致的。

74、人类有两大主罪,所有其他罪恶均从其中引出,那就是:缺乏耐心和漫不经心。由于缺乏耐心,他们被逐出天堂;由于漫不经心,他们无法回去。也许只有一个主罪:缺乏耐心。由于缺乏耐心,他们被驱逐;由于缺乏耐心,他们回不去。

75、这种象征正是表现主义文学侧重表现抽象的情感,体验、异化以及境遇的具体体现。达到的效果就是小说在主题的表层结构模式多为寓言故事,不求表现社会生活,但求达到内涵深刻。

76、法庭在人们心中的形象既清楚又模糊。它不大,却具有无上权力,像盘旋在最高处的恶魔企图把一切人吞噬。法院的人并不正直,但不妨碍法律这部机器的照常运转和最后将它的捕获物置于死地。约瑟夫·K也是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人物,他既软弱却又并不甘于被诬陷。

77、随着20世纪后期中国荒诞小说的发展,卡夫卡式的整体荒诞真实更容易被“写实”传统深厚的中国文学所消化和吸收。

78、*需要由蛇来居中斡旋;恶魔能诱惑人,却无法变成人。

79、翻开英语辞典对「卡夫卡式」具体的定义,通常会得到超现实与噩梦般的荒谬、怪奇和超展开的意思。牛津辞典将它解释为「压迫或噩梦般的性质」,而韦氏辞典则建议:「如噩梦般的复杂、荒谬,或不合逻辑的性质。」

80、约瑟夫·K的故事也始于对私密的破坏:两个无名无姓的人来逮捕正躺在床上的他。从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独自一人的感觉。法庭跟踪他,监视他,对他说话,他自己的私人生活一点一点地消失了,被形影不离地跟着他的那个神秘组织吞噬殆尽。

81、阅读卡夫卡总是伴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懊恼。他似乎总有本事让你猝不及防地在第一时间面临窘迫、面临危机、面临紧急状态,或是卷入搞不清楚状况的事件中。你莫名其妙地被抛入一个陌生的、动荡不安的世界,当你皱紧眉头想要探个究竟时,却发现坠入了一个迷雾重重的迷宫,不合情理、不合逻辑的事情像在梦中一样接连发生,难以理喻的人围绕在周围,而你已经被迫成为事件的侦探,一个随着事态发展越来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侦探;当你高兴地辨别出文章中那些清晰、熟悉的部分,想要抓住这些露出的岩石安顿自己时,却发现更加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洪水一般将你裹挟。你在水下看着那些从波动的水中折射出的镜像碎片,为不能自我澄明、自我保护的主人公着急,为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意外变故的事态而紧张,在裹着迷雾的动荡世界里迷失方向;而当你按捺不住焦躁的心情希望事情能朝着有利的方向前进一步时,主人公却毫无道理地、仓促地走进了悲剧,留下你愕然、茫然地在水中沉浮,看着两岸渐渐离你远去……

82、电影改编自刘震云的同名小说,是一个“看似荒谬,但是中国的土壤里生长出来的,只有中国才有这样的故事。”

83、生活中人人都在扮演角色,但又不是人人都有话语权。李雪莲想要维系婚姻,却被“假离婚”,想要挽回婚姻,却被说成是“潘金莲”。

84、谁也不能要求得到归根结底对他有害的东西。如果在哪个人身上有这种表象——这种表象也许一直是有的——那么可以这样来解释:某人在一个人身上要求某物,此物虽然对这个某人有益处,却对为评判此事而被牵扯进来的第二个某人有严重损害。如果那个人从一开始,而不是直到评判时,就站在第二个某人一边,那么第一个某人也许就消失了,于是那种要求也随之消失。

85、  通过把一个官僚主义的场景扩大到一个宇宙的巨大维度,卡夫卡无心插柳地成功创造了一幅图景,这幅图景由于十分类似于一个他从不了解到社会——今日极权主义国家的社会——从而让我们为之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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