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判决(81句精选句子)
卡夫卡判决
1、罗马的审判是从noninisdelatio(呈报罪名)开始的,在诉讼人的要求下,被告的名字被写到一份诉讼名单上。词源学上,诉讼(accusare)从案件(causa)变化而来,案件就意味着“起诉”(chiamareincausa)。某种意义上讲,案件才是最根本的司法概念,因为它命名的是已被法律领域所蕴含的东西(就像res(事情)的所指是某种为语言领域所蕴含的东西一样)。案件表明了一个司法情境的基础。就这点来看,causa(案件)和res(事情,事务)之间的关系将更富启发性。两者都属于法律词汇,它们命名的都是在一场审判(或一种司法关系)中被讨论的东西。但在罗马语里,causa逐渐取代了res,而在causa开始命名代数术语中的未知数后(正如res在法语里变成了rien(无)),它就让位于cosa(意大利语的“事情”,法语是chose)了。Cosa这个完全中性的和通用的词语实际上说的是:“什么是案件”,什么是法律(语言)中至关重要的东西。(卡夫卡判决)。
2、在残雪看来《美国》描述的是主人公卡尔·罗斯曼如何在挫折中成熟起来的人生历程。她说,一个人要获得自己独立的灵魂,就要被抛到荒野里。
3、这封信后来常常附在卡夫卡的作品集中出版,有一些小说集,因收录此信而直接以「致父亲」来命名。这封信可以说是人们窥探卡夫卡「父亲情结」的一扇窗。
4、因此,卡夫卡称自己是一个「有着某种卡夫卡气质的洛维」。他软弱、羸小、瘦削……总之一切都显得与父亲背道而驰,而与母系家族诡异和怪癖一脉相承。
5、“站在你那里别动,我不需要你!你在想,你还有力量走到我这里来,只因为你不愿意过来才站在那里不动。你别搞错了!我还是要比你强得多。如果单靠我一个人也许我不得不退缩,但是你的母亲把她的力量给了我,我已经和你的朋友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你的顾客的名单也都在我的口袋里!”
6、《审判》的个人背景是在1914年,卡夫卡结婚了,但与此同时,他和另一个女人有了婚外情。就在他进退两难、优柔寡断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影响了卡夫卡一生的事,这件事必须从卡夫卡对待这段婚姻的态度说起。卡夫卡本人确实不想结婚,但他认为自己有义务履行婚姻的义务。所以,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卡夫卡结婚的愿望在多大程度上代表了他的真心,他可能并不清楚。可能他结婚的欲望越强烈,他的负罪感就越强,他的负罪感就越强,他就越想表达自己的真实意思,对结婚表现出积极的态度。这种恶性循环让他面临两种考验:真实的和虚构的。
7、卡夫卡成就主要表现在他的文学作品上,他被认为是现代派文学的鼻祖,是表现主义文学的先驱。他的作品对以后各种各样的现代主义流派,都产生过强烈的影响。他与法国作家马塞尔·普鲁斯特,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并称为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先驱和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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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表面看来,办公室里的人要高贵一些,幸运一些,但这只是假象。实际上,他们更孤独,更不幸。相反,手工艺把人引向人群。可惜我不能到木匠铺或花圃里干活了。
10、“不能说我们缺乏信仰。单是我们的生活这一简单的事实在其信仰价值方面就是取之不竭的。”——“这里面有一种信仰价值吗?人们总不能不生活。”“恰恰在这‘总不能’中存在着信仰的疯狂力量;在这一否定中这种力量获得了形象。”
11、难道除了欺骗你还懂得别的什么吗?一旦欺骗消除,你就不能朝那边看了,或者说你会变得呆若木鸡。
12、谁若弃世,他必定爱所有的人,因为他连他们的世界也不要了,于是他就开始察觉真正的人的本质是什么,这种本质无非是被人爱,前提是:人们与他的本质是彼此相称的。
13、从某一点开始便不复存在退路。这一点是能够达到的。
14、他父亲把早餐的杯盘收拾起来,放进一个柜子里去。
15、“我知道,你想把我盖上,我的小孬种,可我还没被盖上呢。要对付你,我的最后一点力气就够了,而且绰绰有余!我当然认识你的朋友。他倒可能是很合我心意的儿子。正因为这样,多年来你一直在骗他。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原因?你以为我没有为他哭过?因此,你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经理有事,不得打扰——就为了往俄国写假话连篇的信。幸亏用不着人教,老子就能看穿小子。你以为你把他打败了,他败得一塌糊涂,你就是一屁股坐在他身上,他也动弹不得,于是我的儿子先生就决定结婚了!”
16、人类有两大主罪,所有其他罪恶均从其中引出,那就是:缺乏耐心和漫不经心。由于缺乏耐心,他们被逐出天堂;由于漫不经心,他们无法回去。也许只有一个主罪:缺乏耐心。由于缺乏耐心,他们被驱逐;由于缺乏耐心,他们回不去。
17、每一个人都在诬陷自己。这是卡夫卡对僭越的看法。因此,卡夫卡的世界不是悲剧的而是喜剧的:罪并不存在——或不如说,罪只是自我诬告,是一个人用一种并不存在的罪状来控告他自己(也就是用无罪来控告,这恰恰是最卓越的喜剧姿态)。这是符合原则的,正如卡夫卡在别处所解释的那样:“原罪,人类犯下的古老的错误,就是他喋喋不休的指控:他遭受了不公,他承受了原罪。”(5)在诬告的情形里,罪不是指控的原因,罪就是指控。实际上,只有当原告相信被告是无辜的时候,只有当原告没有任何确定的罪可以控告的时候,诬告才会存在。在自我诬告的情形里,这种确信既是必要的也是不可能的。被告,只要他是一个自我诬告者,就完全清楚自己是无罪的,但只要他在控告他自己,他就同样清楚他犯下了诬告罪,他应该受惩罚。这便是卡夫卡无比卓越的世界。但为什么K——为什么每一个人——要诬告和诽谤他自己呢?
18、“去和你的那个婆娘缠到一起去吧,反对我吧。我把她从身边扫掉,你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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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在法的门前》是卡夫卡长篇小说《诉讼》中的一个片段,它是小说中神父在非常重要的时刻对小说主人公约瑟夫·K所讲的一个故事,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说,“这部长篇不过是这个寓言的铺展”。《诉讼》是卡夫卡最重要的,也是最有影响的作品之一;阅读《诉讼》是理解卡夫卡最好的一种方式,而阅读《诉讼》最简便易行的方法就是先阅读《在法的门前》。因此,我们可以将《在法的门前》和《诉讼》当作互文来阅读,前者可以当作后者的精魂;后者可以当作前者的案例。
21、“是的,这是我们俩的过错;不过我现在不愿意再改变主意了。”
22、格奥尔格站在一个角落里,尽量离父亲远些。好一会儿之前,他曾下定决心仔仔细细地观察一切,以免从背后或头顶迂回曲折地遭到袭击。这时他又想起了这个早已忘却的决心,随即又忘了,就像用一根短线穿针眼。
23、“今天你真使我非常快活,你跑来问我,要不要把你订婚的消息写信告诉你的朋友。他什么都知道了,你这个傻小子,他什么都知道了!我一直在给他写信,因为你忘了拿走我的笔。因此他这几年就一直没有来我们这里,他什么都知道,比你自己还清楚一百倍呢,他左手拿着你的信,连读也不读就揉成了一团,右手则拿着我的信,读了又读!”
24、“我其实只是想跟你说,”格奥尔格继续说道,心绪茫然地注视着老人的一举一动,“我还是往彼得堡写信讲了我订婚的事。”他将信稍稍抽出衣兜,又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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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于是,「恨屋及乌」就几乎成了必然。父亲会不留情面地贬损从未见过的卡夫卡的朋友。他们之所以该骂,只因为他们是卡夫卡的朋友,因为「谁和狗躺在一起,起来之后便有了跳蚤」。
27、这可不是一时的兴趣,《在流放地》(InthePenalColony)证明了这点;它是卡夫卡于1914年10月花数天时间成的作品,为此,卡夫卡还中断了《审判》的写作。“老司令官”发明的“装置”实际上既是一套刑讯器具,也是执行死刑的工具(当军官预感到一个可能的反对时,他说:“我们到了中世纪才有刑讯逼供的”)。恰恰是因为它把这两种功能统一于自身,机器带来的惩罚就和一种特殊的真相质询(quaestioveritatis)相一致了;在这种真相质询中,真相的发现并不托付于法官,而是托付给被告人,他通过辨认“耙子”在肉体上刻写的文字来发现真相:
28、再者,残雪对卡夫卡的解读为我们理解残雪本人的作品提供了一把钥匙。
29、自我诬告是卡夫卡与法律做持续斗争的策略之一。它首先质疑的是罪,更确切地说,是“没有罪就没有惩罚”这个原则。与此同时,它还质疑诉讼,因为诉讼是以罪为基础的(我们可以把这下这点添加到布罗迪无意义性的目录当中:卡夫卡并不关心恩典的问题,他关心的是诉讼的问题,诉讼恰好是恩典的反面)。“一个人一般是如何有罪的?”约瑟夫·K这样问监狱牧师,后者似乎认为判决并不存在,但“审判本身会一点一点地变成判决”。一个现代法学家以相同的方式写道,审判的神秘性在于,“没有未经审判的惩罚”这个原则被颠倒了,变成了一个更加黑暗的原则:没有未经惩罚的审判,因为一切惩罚都存在于审判当中。“处于这样的一种审判”,伯父在某一时刻对K说,“就意味着已经失去了审判。”
30、他第一次充满希望的婚约终究没能逃脱父亲权威的干扰,而「失败得尤其宏大」了。
31、第法常常引诱人自我控告。意大利著名政治哲学家、思想家阿甘本写有一篇研究卡夫卡的文章,名为《K》。阿甘本认为,在罗马法律中,公诉的作用有限,而诬告(calumnia,古拉丁词为kalumnia)则是对正义实施的严重威胁,因此作为对诬告者的惩罚就是在他的前额烙上一个字母K(Kalumnia)。卡夫卡的小说开始于一场诬告,因此,《诉讼》中的主人公为什么叫“约瑟夫·K”,指的就是那位诬告者,即小说中的主人公。这一点不仅对于理解卡夫卡这部小说非常重要,对于理解卡夫卡的整个小说世界也极为重要,因为卡夫卡的所有小说几乎都笼罩在法律的神秘力量之中。
32、比如,父亲热衷于同权力地位较高的人交往;喜欢大声说些粗鲁的话;吃喜欢的菜时狼吞虎咽;别人在饭桌上必须绝对安静且专心吃饭,他却可以修指甲、削铅笔、用牙签挖耳朵等等。父亲还总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摩别人,既包括毫不认识的人,也包括自己的儿女。他还曾经把和妹妹奥特拉窃窃私语的卡夫卡,视为「无耻的同谋者」和「奇怪的阴谋家」。
33、“对吗?你想起了他吧?”乔治问,并且鼓励似地朝他点了点头。
34、“父亲,你知道,我一开始并不想把订婚的事告诉他。这主要是考虑到他的情况,并不是由于别的原因。你自己也知道,他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我寻思,他也会从别处获悉我订婚的消息──这我可无法阻止──,虽然他离群索居,几乎没有这种可能,但是他反正绝不会从我自己这里知道这件事情。”
35、很多人把作家写成一个脚踏大地、头顶青天的伟人,事实上,作家总要比社会上的普通人小得多,弱得多。因此,他对人世间生活的艰辛比其他人感受的更深切、更强烈。对他本人来说,他的歌唱只是一种呼喊。艺术对艺术家来说是一种痛苦,通过这个痛苦,他使自己得到解放,去忍受新的痛苦。
36、“是的,我当然是在演滑稽戏!滑稽戏!多好的说法!一个老鳏夫还能有什么别的安慰呢?你说——你只要马上回答我,你还是我的活着的儿子——除此以外我还剩下什么呢?我住在背阴的房间里,已经老朽不堪,周围的一批职工又是那样的不忠实。而我的儿子却欢乐地走遍全世界,因为我已经做了准备,他就很容易把生意做成,兴高采烈,忘乎所以,俨然摆出一个高尚的人那种冰冷的面孔,走过他父亲的跟前!你以为我不曾爱过你这个我亲生的儿子吗?”
37、“几年来,我已注意到,你会带着这个问题找我的,你认为,还有别的问题折磨我吗?你以为我在看报纸吗?这里!”他将一张报纸扔过来。这是压在床下的一张旧报纸,上面有一个乔治完全不认识的名字。
38、“你在彼得堡没有朋友。你一直就爱开玩笑,连我也想捉弄。你怎么会偏偏在那儿有个朋友呢!我压根儿就不信。”
39、作为出生在十九世纪末期的波西米亚的犹太人,卡夫卡幼年时布拉格正处于文化和语言的十字路口,从政治上看,捷克当时属于奥匈帝国,德国是官方语言,但他家乡人民大多是希望独立的;从文化上看,犹太民族的传统文化正在被飞速的现代化进程和民族融合等原因,卡夫卡小说中有许多难解的形象和隐喻,书中解释,正是因为这样的历史背景,卡夫卡的小说中有激烈的情感和戏剧性,而“作家本人似乎也并不打算让我们完全读懂”。
40、“啊,给你的朋友。”父亲说这话时加重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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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因为她撩起了裙子,”父亲开始用甜丝丝的声音说道,“因为她这样地撩起了裙子,这个讨厌的蠢丫头,”为了做出那种样子,他高高地撩起了他的衬衣,让人看到了战争年代留在他大腿上的伤疤,“因为她这样地、这样地、这样地撩起了裙子,你就和她接近,就这样你毫无妨碍地在她身上得到了满足,你可耻地糟蹋了我们对你母亲的怀念,你出卖了朋友,你把你父亲按倒在床上,不叫他动弹。可是他到底能动还是不能动呢?”
43、“站在你那里别动,我不需要你!你在想,你还有力量走到我这里来,只因为你不愿意过来才站在那里不动。你别搞错了!我还是要比你强得多。如果单靠我一个人也许我不得不退缩,但是你的母亲把她的力量给了我,我已经和你的朋友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你的顾客的名单也都在我的口袋里!”
44、格奥尔格站在一个角上,尽可能地离他父亲远一点。长久以来他就已下定决心,要非常仔细地观察一切,以免被任何一个从后面来的或从上面来的间接的打击而弄得惊惶失措。现在他又记起了这个早就忘记了的决定,随后他又忘记了它,就像一个人把一根很短的线穿过一个针眼似的。
45、这暗示着诬告的重要性在于,它能够质疑审判的原则:诉讼的时刻。毕竟,界定审判的既不是罪行(罪在古代法律中是没有必要的)也不是惩罚,而是诉讼。的确,诉讼或许是最卓越的司法“范畴”(kategoria在希腊语中意味着“诉讼”),没有诉讼,整个法律大厦就将倒塌。那么,法律在本质上就是一种诉讼或一种“范畴”。当存在者(Being)在法律领域内被控告或“起诉”的时候,它就丧失了其无辜;它变成了一件事(cosa),也就是一个案子(causa):一个诉讼的对象(在这个意义上,罗马语causa,res和lis是一个意思)。
46、事实上,他在这个星期天上午写的这封长信中,已经把他订婚的事告诉了他的朋友,信里这样写道:“我把最好的消息留到最后才写。我已经和一位名叫弗丽达·勃兰登菲尔德的小姐订婚了,她出身富家,是你出国以后很久才迁居到我们这里来的,所以你可能不会认识。将来反正还有机会告诉你关于我未婚妻的详细情况,今天我只想说,我非常幸福;你我之间的相互关系只在这一点上起了变化:你现在有了我这样一个幸福的朋友,而不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朋友了。此外,我的未婚妻——她嘱我向你致以亲切的问候,不久还会自己写信给你的——也将成为你的真诚的女友,这对于一个单身汉来说,不会是无所谓的吧。我知道,以往你由于种种原因而不能来看我们,难道我的婚礼不正是一次可以扫除一切障碍的极好的机会吗?但是,不管怎样,你还是不要考虑太多,而只是按照你自己的愿望去做吧。”
47、 “格奥尔格,”父亲低声说道,身子纹丝不动。
48、读过这本书的人都知道,他是在一个自私独裁父亲的淫威下长大的!他善良但也有些胆小懦弱,在他父亲判他死刑前,他曾勇敢的指责了父亲,他因为善良孝顺所以心里愧疚,亦有负罪感!当他自私的父亲宣判他死刑的一刹那间,他内心深处纠结了很久的痛苦矛盾心理,加上因为指责父亲的负罪感占据上风,再加上他平时就惧怕父亲,所以他想都没想就接受了父亲的判决!
49、揭示人在现实世界中的困境和困惑感,是卡夫卡小说的第三方面的内容。这一类作品表现的主要是中小资产阶级及其知识分子的生活和精神状态。在这类作品中,短篇小说《地洞》最有代表性。卡夫卡通过一个小动物的心理活动,生动地展示了在弱肉强食的资本主义社会小人物生命没有保障、生活不得安宁的困境。长篇小说《美国》写的基本上也是现代人的孤独、失落和无家可归的困境。
50、书代替不了世界。在生活中,一切都有它存在的意义,都有他的任务,这任务不可能完全由别的什么东西来完成。比如说,一个人不可能由别的替补人代他体验生活。认识世界也好,读书也好,都同于此理。人们企图把生活关到书里,就像把鸣禽关进鸟笼一样,这是做不到的。事情正好相反,人用书籍的抽象概念只不过为自己建造了一个鸟笼。哲学家只是带着各种不同鸟笼的、穿得光怪陆离的鹦鹉学舌者。
51、父亲同情地随口说:“这话你恐怕早就想说了。现在说这话,可就太不合适了。”
52、这次经历给卡夫卡年幼的心灵造成了伤害。他再一次意识到, 自己在「至高的权威」,父亲的眼里,是多么微不足道。
53、这时,乔治得以让父亲重新坐下,将他麻织裤衩上的罩裤和毛裤小心地脱了下来。在看到他的不怎么特别干净的背心时,他就责怪父亲疏忽,要给父亲更换一件背心,这肯定也是他乔治的责任。他还没有明显给未婚妻谈到如何安排他父亲的事,因为他们暗暗地定下了父亲应该留在老房子里。然而现在他忽然决定要将他父亲一起搬到他自己未来的新居去,但如果仔细观察一下,这种对父亲的照料似乎来得太晚了。他抱着父亲上床,这时他有一种可怕的感觉,他抱着向床前走了几步,这时他注意到,父亲在抚弄他胸口的表链,他不能立刻将父亲搁在床上,表链牢牢地系在自己身上。
54、这位朋友却并不知晓这些变化。以前,最后一次可能是在那封哀悼信里,他还试图劝说格奥尔格移居俄国,并向他描绘,如果格奥尔格在彼得堡开一家分店,前景将会如何。他所设想的数目与格奥尔格的商行现在所具的规模相比,简直微不足道。然而,格奥尔格一直没想写信告诉这位朋友自己在生意上的成功,而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才提这事,真会显得奇怪了。
55、格奥尔格站在一个角落里,尽量离父亲远些。好一会儿之前,他曾下定决心仔仔细细地观察一切,以免从背后或头顶迂回曲折地遭到袭击。这时他又想起了这个早已忘却的决心,随即又忘了,就像用一根短线穿针眼。
56、残雪之所以从灵魂城堡的角度来解读卡夫卡的作品,是因为她自己本就十分关注人的灵魂也即人的精神领域。
57、K最初自认为无罪,在不断的申诉中逐渐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罪恶,最后心甘情愿地走向死亡。其实这种罪孽在卡夫长看来是人人都有的,它附着在人类灵魂的深处,人生摆脱不了罪孽,应当知罪。
58、“滑稽演员!”格奥尔格憋不住,一下子喊出了口,马上意识到惹祸了,赶紧咬住舌头,却已太迟,他两眼发直,直咬到舌头疼痛难忍。
59、卡夫卡一生的作品有4部短篇小说集和3部长篇小说。但是他的作品在他生前都均未发表,3部长篇小说也都没有完成。也许这是文学史上的一大遗憾,但是他开创了现代派作品书写“非英雄”或“反英雄”的先例。此外,卡夫卡还留下了大量的书信作品,这些书信作品掺杂了卡夫卡个人大量思想性的东西,在文学和艺术价值上,丝毫不亚于他正规的文学作品。
60、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背负的铁栅栏后面,所以现在写动物的书这么多。这表达了对自己的、自然的生活的渴望,而人的自然生活才是人生,可是这一点人们看不见。人们不愿看见这一点。人的生存太艰辛了,所以人们至少想在想象中把它抛却。
61、《判决》是卡夫卡最喜爱的作品,表现了父子两代人的冲突,但是作品的内涵显然不是仅仅表现父子冲突,在深层含以上他是想埋葬父亲,以确立自己作为新的一家之主的地位。小说在体现卡夫卡独特的“审父”意识的同时,也表现了对家长式的奥匈帝国统治者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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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在西方法律界,有一种说法,叫“卡夫卡式审判”;甚至有“所有西方法律的论述,都不过是卡夫卡的注脚”的惊人之语。那么,在擅长寓言写作的卡夫卡那里,法律究竟处在怎样一个位置?卡夫卡与法又究竟是怎样一种关系?这些疑问,或许都是让人饶有兴趣的。曾艳兵是专门研究卡夫卡的专家,通过这篇文章,他不但把我们带进卡夫卡文学寓言的世界,对“法的精神”何在的追问更显意味深长。
64、一是,卡夫卡是现代派作家。我们读惯了传统文学,突然面对完全不同的、甚至是颠覆性的、充满了隐喻、象征的写法,而不再是以往的以情节、人物为主的现实主义作品,接受起来自然困难重重;
65、残雪的灵魂世界与西方宗教意义上的灵魂有很大的区别,她抽去了西方宗教意义上的彼岸性:“所谓灵魂世界就是精神世界,它与人的肉体和世俗形成对照的图像。”
66、“这么说你现在已经改变了主意?”父亲问道,一边把大张的报纸放到窗台上,把眼镜放在报纸上,并用一只手捂住了眼镜。
67、卡夫卡被认为是现代派文学的鼻祖,同时也是表现主义文学的先驱,在这方面,卡夫卡在文学史上的地位是无可厚非的。卡夫卡的作品思路总是那么不连贯,跳跃性很强,主题曲折晦涩,这无疑给读者带来不小的困难。虽然卡夫卡的作品难读,但是只要能读进去,摸清作品的脉络,一定会受益匪浅的。
68、“是的,我又考虑过了。他既然是我的好朋友,我想,我的幸福的订婚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喜事。因此,我毫不犹豫地对他和盘托出了,不过,发信之前我想跟你说一声。”
69、乔治这时看到了他父亲一副可怕的形象,父亲忽然如此了解彼得堡的朋友,这位朋友,还从来没有这样感动过他。乔治看着他消失在遥远的俄罗斯,他看见他站在空荡的被抢光的商店的门边,所有货架犹如一片废墟,他就站在这废墟之中,货物撕碎了,煤气灯支架掉落了,他还站在这一堆废物之中,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啊!
70、他终于把信放进衣兜,走出房间,横穿过一段短短的过道,来到父亲的房间,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来这儿了。平时没有必要过来,因为他与父亲在商行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们在同一家餐馆里吃午饭,晚饭自便,各吃各的;晚饭后,他们还在共用的起居室里坐一会儿,常常是各拿一张报纸,如果格奥尔格不是——最常出现的情况是——和朋友们在一起,或者最近一段时间去看他的未婚妻。
71、她把从自身创作经验概括提升出的关于艺术创作心理的系统认识,投射到对卡夫卡的阅读中,将一个现代艺术家的潜意识世界呈现在人们面前。
72、有必要区分自我诬告和认罪。当莱尼试图劝服K认罪,并告诉他供认自己的罪行是“(他)逃脱的唯一办法”的时候,K仓促地拒绝了。而在某种意义上,整个审判的目的就是制造这样的一种认罪;在罗马法中,认罪相当于一种自我判决。根据一个司法格言的说法,认罪之人已被审判(confessusproiudicato)。认罪和自我判决之间的等价关系被最权威的罗马法学家毫无保留地确认了:可以说,无论谁供认其罪行,他都审判了自己(quodammodosuasententiadamnatur)。但恰恰是因为这个原因,无论谁错误地控告他自己——只要他被控告了——他都必须面对认罪的不可能性;只有当法庭认识到他作为被告的无辜时,他才能被判定为一个原告。
73、“我知道,你想把我盖上,我的小孬种,可我还没被盖上呢。要对付你,我的最后一点力气就够了,而且绰绰有余!我当然认识你的朋友。他倒可能是很合我心意的儿子。正因为这样,多年来你一直在骗他。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原因?你以为我没有为他哭过?因此,你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经理有事,不得打扰——就为了往俄国写假话连篇的信。幸亏用不着人教,老子就能看穿小子。你以为你把他打败了,他败得一塌糊涂,你就是一屁股坐在他身上,他也动弹不得,于是我的儿子先生就决定结婚了!”
74、“啊,格奥尔格!”父亲说道,朝他走来。他走路时,沉重的睡衣敞开了,睡衣下摆在身体四周飘动着。——“我的父亲仍然是个巨人,”格奥尔格想着。
75、他把父亲抱到床上。当他向床前走这几步路的同时,他注意到父亲正在他怀里玩弄他的表链,于是产生了一种惊恐的感觉。他一时无法把父亲放到床上,因为父亲紧紧地抓住表链不放。
76、格奥尔格觉得自己被赶出了房间,父亲在他身后倒在床上的声音还一直在他耳中回响。他急忙冲下楼梯,仿佛那不是一级级阶梯而是一块倾斜的平面。他出其不意地撞上了正走上楼来预备收拾房间的女佣人。“我主耶稣!”女佣人喊道,并用围裙遮住自己的脸,可是,格奥尔格已经走远了。他快步跃出大门,穿过马路,向河边跑去。他已经像饿极了的人抓住食物一样紧紧地抓住了桥上的栏杆。他悬空吊着,就像一个优秀体操运动员;在他年轻的时候,他父母曾因他有此特长而引为自豪。他那双越来越无力的手还抓着栏杆不放,他从栏杆中间看到驶来了一辆公共汽车,它的噪声可以很容易盖过他落水的声音。于是,他低声喊道:“亲爱的父母亲,我可一直是爱着你们的。”说完他就松手让自己落下水去。
77、除非逃到这个世界当中,否则怎么会对这个世界感到高兴呢?
78、大家对A都非常好,就像是人们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一张出色的台球桌,连优秀的台球手都不让碰,直到那伟大的台球手到来,他仔细检查桌面,不能容忍在他到来之前造成的任何损坏。然后,当他自己开始击球时,却以最无所顾忌的方式大肆发泄一通。
79、以致显露大腿上战争年代留下的疤痕。“因为她把裙子撩得老高,老高,你已经跟她粘上了,毫无阻拦地满意她了。这玷污了对母亲的怀念,出卖了朋友,把父亲搁在床上,使他不得动弹,但是他能不能动弹呢?”他完全身手自如地站起来了,甩着腿,他由于自己的明智而兴高采烈。
80、(收录于马克斯·勃罗德著《卡夫卡传》,叶廷芳译,河北教育出版社,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