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小说(56句精选句子)

2023-08-11 09:26:35

卡夫卡小说

1、一个作家的文字有两种:公共性的(为了发表而写作的)和私人性的(并非为了发表而写作的)。卡夫卡有两种文字说到自己的婚事:发表的《诉讼》是公共性的,写给父亲的信和写给菲莉斯的信就是私人性的了。在写给父亲的长信中,卡夫卡用好几页谈论自己婚事的篇幅来结束自己与父亲的诉讼。简单说来,这场诉讼的主题是:父亲的教育带给卡夫卡“虚弱、缺乏自信心、负罪感”的性情,这是卡夫卡“私人的痛苦”,卡夫卡想通过婚姻克服这些性情,以为婚后就能与父亲“平起平坐”。但卡夫卡失败了:

2、《地洞》是卡夫卡晚期比较成熟的一部作品,典型地反映了“卡夫卡式”的艺术特征和审美意蕴。作为典型的动物题材,小说采用了拟人化的艺术手法,将地洞主人——一个小动物——拟人化为具象的人。

3、长篇小说没完成的线索就在这里显露出来。往卡夫卡行为深处打探,卡夫卡将写作行为几乎等同于他笔下的人物行为。约瑟夫•K寻找罪,是不是像卡夫卡寻找写作?在卡夫卡这里,写作等同于罪最自然不过,他为了写作而悔婚,为了写作和父亲发生对立,都难以避免地让他将写作看成罪的存在。约瑟夫•K在寻找后绝望直至受死,是不是等同于卡夫卡对写作的最终绝望?卡夫卡日记最令人惊心的句子是:“在写下东西的时候,感到越来越恐惧。这是可以理解的。每一个字,在精灵的手中翻转——这种手的翻转是它独特的运动——变成了矛,反过来刺向说话的人……而且如此永无止境……”

4、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到了地头。一根木杆斜斜地插在土里,顶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坑道”。我应该是到了目的地了,我猜测着,环顾四周。距我立足之地仅几步路的地方有一个不起眼的,爬满绿藤的小木房,我听到那儿传来轻轻的盘碟碰击声。我走了过去,把脑袋从低矮的口子里探了进去,在里面的黑暗中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但仍然问候里面的人,并问道:“您知道这地板门由谁管的吗?”“我自己,为您效劳。”一个友好的声音说道,“我这就来。”现在我渐渐习惯了黑暗,辨认出了里面的人们,那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三个额头几乎够不着桌面的孩子,一个拥在母亲怀里的婴儿。坐在小木屋深处的那个男人想马上就站起来,挤出来,那女人却恳求他先把饭吃完了,他指了指我,她又说,我会友好地等一会儿,而且会赏脸,同他们一起吃这顿可怜的午餐。而我呢,我真是恨透了自己,竟然会跑到这鬼地方来,把一个快乐的星期天搅得一塌糊涂,所以我不得不说:“遗憾,遗憾,亲爱的夫人,可惜我不能接受邀请,因为我必须在此时此刻,确确实实就在此时此刻让人把我放下去。”“好极了,”那女人说,“偏偏挑个星期天,而且还是吃午饭的时候。世上的人真是不可捉摸。这种无休无止的苦役实在是没法说。”“您别这样嚷嚷,”我说,“我不是出于恶意要求您的丈夫这么做的,假如我知道这事该怎么做,我早就自己干了。”“别听这女人的,”那个男人说道,他这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旁,边说边拽着我走,“您别指望女人有理智。”

5、这时盖子被大力推开,那助手滑到了一边,一个短促的、异口同声的尖叫从所有的人口中发出,窗口里的女人消失了,显然她正抱着孩子顺着楼梯飞奔下来。

6、杀兄……………………………………………………杨劲译

7、卡夫卡初见菲莉斯小姐,就印象不佳,觉得她清癯而骨骼宽大的脸把木然表达得过于淋漓尽致。(卡夫卡小说)。

8、写小说对于卡夫卡来说,是自己平生的呼吸,编织故事是自己的日常生活本身。但直到解除婚约之前,婚姻和写作对于卡夫卡在如下意义上同等重要:两者都是卡夫卡把自己从父亲带给他的“虚弱、缺乏自信心、负罪感”的生命性情中解救出来的努力。这种生命性情是潮湿的雾霭,使卡夫卡在生活中吸进身体的大多是水分,而非氧气,以至于时常窒息得发昏。写作和结婚是卡夫卡为自己自制人工氧气的自救行动。在给父亲的信中,卡夫卡明确承认:“事实上,我要结婚的尝试是为拯救自己而做的最出色、最有成功希望的努力。”于是,卡夫卡的婚事与他讲故事在生存上就具有同等的意义了。

9、卡夫卡与法国作家马塞尔·普鲁斯特,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并称为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先驱和大师。

10、小说叙述主人公约瑟夫·K在30岁生日那天突然被捕,他自知无罪,找律师申诉,极力加以证明,然而一切努力均属徒劳,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他无罪,法院是藏污纳垢的肮脏地方,整个社会如同一张无形的法网笼罩着他,最后被杀死在采石场,这就是官僚制度下司法机构对他的“审判”。

11、第二部长篇小说的主人公约瑟夫·K,被一场不公正的审判压得越来越透不过气来,他没有办法把人们控告他的罪行弄个水落石出,也无法面对那个理应作出合理判决的无形的法庭,末了,后者竟不经审议,将其身首异处。

12、那牲口从主人手里夺过皮鞭,抽打自己,末了变成了主人,可他不明白的是,那只是皮鞭新打的一个结所引发的幻觉。

13、新来的律师……………………………………………杨劲译

14、 这就是那个拖着毛茸茸的尾巴的动物,一条长达好几米的尾巴,就像狐狸那样的。我很想把这尾巴抓到手里,可是办不到,这动物老是动个不停,尾巴老是甩来甩去。它像一只袋鼠,但它那几乎像人一样扁平的、椭圆型的小脸上无特点可言,只有它的牙齿颇有表达力,无沦是遮掩着还是呲咧着。有时我有一种感觉:这个动物想要训练我,要不然它为什么总是在我下手去抓的时候把尾巴抽开,然后又静静地等着,直到我再度受到诱惑,它又一次跳走呢?

15、不过,对于卡夫卡来说,不仅不奇怪,而且是十分认真的生命问题:他需要的妻子可以不漂亮,可以与她没有什么共同的情趣,却不可以让他无法写作。为了写作,孤单是必要的。为了写作,卡夫卡想做“地窖人”甚至活的“死人”。他找妻子的尺度因此不是两相情愿,而是这个女人是否能承受一个“地窖人”,甚至活的“死人”。

16、于是我走了过去,鞠了个躬。由于他不抬头,我只能看到他乱七八糟的白头发,我道了晚安,可是他仍然一动不动,一只小猫沿着桌子边缘跑,它显然是从他的怀里窜出来的,而现在又回到了那里去。也许他根本没在看着表链,而是在往桌子底下看着。我正想解释,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可这时我那个熟人扯了扯我的上衣,说道:“这已经够了。”

17、他是西方现代派文学的宗师和探险者,对社会的陌生感、孤独感与恐惧感是其创作的永恒主题,这种别开生面的手法,令二十世纪各个写作流派追认其为先驱。主要作品有《审判》《变形记》《城堡》等。 

18、没有契约,也就没有双方的权利和义务——爱情与权利和义务毫不相干,所以,女友根本没有(也不必有)夺灯的权利、袁枚也没有(也无需有)必须允许夺灯的义务。这样,与女友夺灯才可能是俩人之间的欢乐游戏。

19、《美国》,或称《失踪者》,卡夫卡所著长篇小说,未完成,1927年初版。  

20、因此持这种看法并非美德。尤为引人注目的倒是:恰恰是这种弱点似乎成了联合我们民众的最重要的手段之一。是的,如果敢用这句话来表达的话:这种看法就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基础。要在这里对一种责难充分阐述理由,据说不仅有表达我们的良心,而且——令人气愤得多——我们休想站得住脚。因此之故,对这个问题的考查我暂时不想继续下去了。

21、《致父亲》堪称向“父权文化”宣战的檄文。在卡夫卡一家中,这个内敛的作家被看做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特别是他的父亲,他对于他儿子的兴趣无法给予理解。他的父亲赫尔曼·卡夫卡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而他早期的生活却非常艰难。赫尔曼·卡夫卡来自于一个农村家庭,在服完兵役后,他在布拉格开始慢慢积累财富。他是一个毫无温情可言的暴君,经常肆意的使唤和责备他的店员。即使是他自己的孩子,也每天都被他训斥,他认为他们应该表现得更好,并且应该感恩于他。此外,他一直对他的儿子们有一个明确的期望,即像他自己一样,坦诚、坚强、并且努力工作。他只关心他的生意,对儿子的写作事业并不理解,更谈不上支持,加上他对子女的家长制管教方法,使卡夫卡在心理上从小就笼罩着威权的压力。这成为卡夫卡创作中“代沟”主题和慑强主题的生活原型。

22、《变形记》是奥地利作家弗兰兹·卡夫卡创作的中篇小说。《变形记》完成于1912年,1915年首次发表在月刊《白色书刊》10月号上。

23、长篇小说《审判》是卡夫卡的第二部长篇小说,它的篇幅和《失踪者》差不多,都在14万汉字左右,创作于1914—1918年之间。卡夫卡写这部小说,似乎驾轻就熟了,能够动用大量的日常经验和奥地利社会现实生活呈现他要表现的抽象的本质。在小说中,银行职员约瑟夫·K突然被捕了,而他根本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捕。于是,关于他被捕的调查和审讯不断地进行着,他进入了搅肉机一样的司法体系里。在这个封闭、僵化、荒诞的司法体系里,约瑟夫·K一点点越陷越深,他想探究自己被捕的原因,但一次次地遭遇失败。最后,他被两个黑衣人处死了。在那个黑色的、荒诞的世界里,人生就是一场复杂的诉讼。小说的寓言化和象征色彩,使得小说像一个漫长的噩梦,洞开了一扇围绕着我们的沉闷现实的窗户。这部小说接近写完了。在十个章节中,第十章就是《结局》,而主人公约瑟夫·K也被两个人处死,可见它基本完成。但是,很多需要补充的章节,连题目都已经拟好,卡夫卡只需要添加一些东西就可以了,但它还是以接近成品的样子停留在了那里。《审判》讲述的是小说主人公莫名其妙地遭遇的一场漫长的折磨,一个庞大、无边的司法体系在和他一个人斗。面对那么一个无形的、庞大的体系,卡夫卡笔下的主人公,也就是作者自己的化身,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何面对,以及如何脱身,最终难逃一死。大量现代奥地利社会的细节进入小说中,使小说在现实主义的外壳之下,包藏着寓言的内核:个人在一个被制度和体系所规范的社会面前,力量非常弱小,最终难逃厄运。

24、彼得有个未婚妻住在邻村。一天晚上他去找她,有许多事要商量,因为过一个礼拜就要举行婚礼了。商谈进行得很成功,一切都如他所愿地得到了安排。将近十点时,他嘴里叼着烟袋,心满意足地回家去。对这条他十分熟悉的路他根本没在意。忽然,他在一片小树林里吓了一跳,一开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然后他看见了两只闪着金光的眼睛,一个声音说道:“我是狼。”“你想要干什么?”彼得说,由于紧张,他张开胳膊站着,一只手攥着烟斗,另一只攥着手杖。“要你,”狼说,“我找吃的找了一整天了。”“求求你,狼,”彼得说,“今天放过我吧,过一个礼拜就是我的婚礼,让我经历这一天吧。”“这可亏了,”狼说,“等待能给我什么好处呢?”“过后你可以吃我们俩,我和我的妻子。”彼得说。“婚礼前又有什么呢?”狼说,“在那之前我可也不能饿肚子啊。现在我已经对饥饿感到厌恶了,如果我不能马上得到什么,即使不情愿,我现在也得吃了你。”“求你了,”彼得说,“跟我来,我住得不远,这个礼拜我将拿兔子喂你。”“我至少还得得到一头羊。”“好的,一头羊。”“还有五只鸡。”

25、这无异于说,即便卡夫卡要同菲莉斯结婚,也不能生孩子。

26、 我们的部队终于从南门突入城池了。我们班驻扎在一个城郊花园里半烧焦了的樱桃树下,等待着命令。可是,当我们听到南门那儿传来高亢的军号声时,便再也忍耐不住了。顺手抓起身边的武器,毫无秩序地,胳膊搭着战友的肩膀,高喊着“卡西拉!卡西拉!”我们这一长串的队伍便穿过沼泽,向城市方向涌去。在南门那儿我们看见的只有尸体和在地面上飘着笼罩一切的黄烟。可是我们不甘心坐享其成,立即便奔入那些狭窄的,至今未受到战斗波及的小巷中去。第一扇房门被我一脚踹得粉碎,我们疯狂般地冲入那走道,以致我们自己一时被互相撞得直打转。有个老头从这长长的、空空荡荡的走道那头迎面而来。这是个奇怪的老头,他有翅膀。宽宽地张开着的翅膀,翅膀的边缘比他的身子还要高。“他有翅膀!”我对战友们喊道。我们这些最前面的人向后退了几步,但退路被源源涌入的后来者堵住了。“你们感到奇怪,”老头说,“我们大家都有翅膀,但它们对我们毫无用处,要是能够把它们扯下来,我们早就那么干了。”“你们为什么不飞走?”我问道。“要我们飞离我们的城市?离开我们的家乡?离开亡者和诸神?” 。

27、人们只可能在生活中偶然撞见爱情——相反的情形也极有可能:终身撞不见爱情。婚姻就不是这样,它不断地作为一种人性的、社会的要求出现在一个人一生中的某个地点,如果要找婚姻,是可以找到的。卡夫卡完全了解(通过自己的父母)婚姻的日常性:

28、一条狗的研究………………………………………王炳译

29、也许,整个20世纪很大程度上都可以被称为是卡夫卡的世纪。在人类历史上,像20世纪这样充满激烈变革和大动荡的时期,并不多见:两次世界大战、纳粹大屠杀和犹太人集中营、苏联的“古拉格劳动群岛”、中国的“文化大革命”、冷战结束与柏林墙倒塌、全球化和互联网的兴起等,历史的进程不断演变,波诡云谲。这些时代的外部动荡和变化,带给人类心理的巨大震荡、文化和种族的激烈冲突、肉体的更多疾病和心灵的复杂创伤,还有精神上弥漫的恐惧和惶惑感。因此,在20世纪这个动荡的、变化的一百年里,很难有作家像卡夫卡那样距离我们这么近。一直到今天,我都感到我们仍旧生活在卡夫卡所揭示的境况当中。我们在这样的境况中不断地被裹挟、异化和逼迫,一直在努力地寻找着出路,但最终会发现,我们仍旧是卡夫卡笔下的人物。

30、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到了地头。一根木杆斜斜地插在土里,顶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坑道”。我应该是到了目的地了,我猜测着,环顾四周。距我立足之地仅几步路的地方有一个不起眼的,爬满绿藤的小木房,我听到那儿传来轻轻的盘碟碰击声。我走了过去,把脑袋从低矮的口子里探了进去,在里面的黑暗中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但仍然问候里面的人,并问道:“您知道这地板门由谁管的吗?”“我自己,为您效劳。”一个友好的声音说道,“我这就来。”现在我渐渐习惯了黑暗,辨认出了里面的人们,那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三个额头几乎够不着桌面的孩子,一个拥在母亲怀里的婴儿。坐在小木屋深处的那个男人想马上就站起来,挤出来,那女人却恳求他先把饭吃完了,他指了指我,她又说,我会友好地等一会儿,而且会赏脸,同他们一起吃这顿可怜的午餐。而我呢,我真是恨透了自己,竟然会跑到这鬼地方来,把一个快乐的星期天搅得一塌糊涂,所以我不得不说:“遗憾,遗憾,亲爱的夫人,可惜我不能接受邀请,因为我必须在此时此刻,确确实实就在此时此刻让人把我放下去。”“好极了,”那女人说,“偏偏挑个星期天,而且还是吃午饭的时候。世上的人真是不可捉摸。这种无休无止的苦役实在是没法说。”“您别这样嚷嚷,”我说,“我不是出于恶意要求您的丈夫这么做的,假如我知道这事该怎么做,我早就自己干了。”“别听这女人的,”那个男人说道,他这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旁,边说边拽着我走,“您别指望女人有理智。”

31、我并不想以点概面,决不断言我省所有上万个村落甚或全中国所有五百行省的情形都是如此。但也许我可以保持我在这一带所读到的许多文字记载,以及根据我自己的种种观察——特别是在建筑长城的问题上,关于人的材料给了一个敏感者以通晓几乎一切省份的人的灵魂的机会——根据这一切也许我可以说:这些人对于皇帝的看法跟我的家乡的人的看法时时处处都有一种共同的基本特征。我绝不认为持这种看法算得上什么美德,正好相反。不错,这种看法的产生主要应归咎于政府。自古以来它缺乏能力,或者顾此失彼,没有帝国的机构搞到这样明确的程度,使得帝国最遥远的边疆都能直接地并不断地起作用。但另一方面,这当中百姓在信仰和想象力上也存在着弱点,他们未能使帝国从京城的沉沦中起死回生,并赋予现实精神,把它拉到自己的胸前。但臣仆的胸脯并不想起更好的作用,不过是感受一下这种接触,让帝国从它胸前消逝。

32、卡夫卡与法国作家马塞尔·普鲁斯特,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并称为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先驱和大师。

33、他一方面用冷峻的语言作“利斧”劈开蒙蔽人们眼睛的生活假象,另一方面在这冷峻的语言下又跳跃着一颗灼热的心,于是形成了这外冷内热悲喜交加的叙事风格。

34、临村……………………………………………………杨劲译

35、那仆人呆住了似地端着果盘,带着并不似惊讶的表情凝视着手上的水果、这只鸟和仍在追逐着鸟儿的伯爵哥哥。另一扇门开了,村民们捧着一份请愿书走进来,他们请求开放一条林间道路,通过这条道路他们更便于管好庄稼。可是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因为这位伯爵还是个小学生,正坐在小凳子上读书。老伯爵自然是已经死了,于是这位小伯爵就得接掌权力,可是实际上并非如此,这是历史上的一段休息时间,这个村民代表团因而失去了对象。他们该上哪去呢?他们将回去吗?他们是否会及时认识实际情况?代表团中的那位老师已经从队伍中走了出来,着手给小伯爵上起课来。他一伸手把桌上的一切都撸到了地上,把桌面竖起来,置于高处当黑板,用粉笔在上面写下了第一个字母I。

36、有一只兀鹰在猛啄我的双脚。它早就把靴子和长袜撕成了碎片,这下正在猛啄脚的本身。它总是猛地啄它们一下,然后烦躁地围绕我的身子飞来飞去,再继续啄击我的双脚。这时,正好有一位绅士经过,他驻足观望了一会儿,然后问我为什么要容忍那只兀鹰。“我可是手无寸铁,”我说,“当它飞来,开始啄击我的时候,我当然想把它赶走,我甚至试图把它绞杀,可是,这畜生身强力壮,它甚至要跳到我的脸上,在这种情况下,我宁肯奉献出我的双脚。你瞧,这双脚快被撕碎了。”“想不到您竟让它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这位绅士说,“砰的一枪,那兀鹰就完蛋了。”“真的吗?”我问,“那么,您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当然愿意,”绅士道,“只是我得回家去取我的枪。您能再等上半个小时吗?”“这很难说。”我说,由于疼痛而僵直地站了一会儿。接着,我说:“无论如何,请您试试吧。”“那好吧,”那位绅士说,“我会尽快赶回来。”就在我和那位绅士交谈的时候,那只兀鹰在一旁悄然倾听着,把它的目光在我和绅士之间溜来溜去。现在,我明白,它已经听懂了我们所有的谈话;它展翅飞起,远远地倾身向后,以图获得足够的冲力,然后,像一个标枪投手,将它的利啄通过我的口腔深深地插入到我的体内。我向后倒下,像得到解救似的感到,它已无可挽回地淹死在我那填满一切沟壑、淹没一切堤岸的血泊之中。 

37、小寓言………………………………………………谢莹莹译

38、我们持这样一些看法,结果我们的生活就颇为自由,无拘无束。但这并不是不道德,在我所走过的地方我几乎从未遇到这比我的家乡更为纯洁的道德。——然而,这是一种不受任何现今法律管束的生活,它只听从古代留传给我们的训诫。

39、不,另一个人到了她的身边,轻而易举,毫无阻挠。由于艰苦的努力而筋疲力尽,我竟然那么无所谓地看着他们,就好像我是他们俩进行第一次接吻时两张脸靠拢而穿过的空气。

40、在这本随笔集里,著名诗人、作家远人通过对托尔斯泰、巴尔扎克、雨果、卡夫卡、博尔赫斯、福克纳、加缪、朱生豪、傅雷等作家作品的阅读,审视文学与人生的关系,提炼出不与他人重复的阅读感想。全书视野宽宏,语言酣畅,既表达了作者对世界经典大家的多层次理解,又能给读者带来丰富的阅读启迪,从而获得精神的享受与升华。

41、这倒是人的常相,不是小说或电影中常见,而日常生活中罕见的美女俊男。卡夫卡是一个会写作的男人,作为男人,卡夫卡喜欢长得漂亮的女孩子。他有过三次与“妩媚的女孩子”的爱遇,据说(有新发现的书信为证)还曾与自己的未婚妻菲莉斯的女友有过一个私生子,她就比菲莉斯漂亮好多。

42、盼望成为印安地人……………………………………杨劲译

43、卡夫卡生活在奥匈帝国即将崩溃的时代,深受斯宾诺莎、尼采、达尔文、号普特曼、易卜生作品的影响,其作品大都用变形荒诞的形象和象征直觉的手法,表现被充满敌意的社会环境所包围的孤立、绝望的个人。

44、在流放地………………………………………………王炳钧译

45、既然结婚只是为自己自制人工氧气、为了同父亲带给自己的性情搏斗,而不是为了爱情,菲莉斯是否漂亮就无关紧要了。可是,卡夫卡发现,婚事与讲故事是两种相当不同的生存方式。前一种自制人工氧气的行为需要一个女性的她者,后一种自制人工氧气的行为排斥任何一个他者。这两种行为制造出来的人工氧气是不同的,而两种氧气都是卡夫卡需要的。

46、1881年10月25日~1973年4月8日

47、所有这些特点都是由小说内容的寓意性而来。卡夫卡的小说是寓言小说,不求社会生活画面的丰富多彩,但求深刻的哲理和寓意包蕴其中。在卡夫卡的感受中,世界是荒诞的、可怖的、令人痛苦和绝望的。世界上的一切都被一种力量巨大的权威所覆盖。

48、卡夫卡与父亲之间存在巨大隔阂,卡夫卡在1919年给他的父亲写过一封将近一百页的信,但他却始终没有将信寄出。在这封信里面,他描述了他在童年所受的创伤:他无比倾慕他那强势的,几乎决定一切的,并且每件事都能做出正确决定的父亲。然而他对儿子们只有轻蔑的嘲讽,对于弗兰兹所热衷的事情,他表现出的只有鄙视。这场父子之间实力悬殊的斗争的结果只有一个——这个本来就腼腆的男孩变得更加内向,并且几乎不再说话了。

49、我不知道你是否有过陷入梦魇的经历:你似乎突然从一个噩梦中醒过来,仿佛溺水者终于爬到了岸上,但是,那个噩梦的氛围仍旧包围着你。你逐渐意识到,你醒过来了,你想呼喊,你想摆脱这个多少还有些可怕的处境。你想起身,但是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无法起身,无论你怎么呼喊,你都发不出声音。你浑身无力、瘫软,最后你又在梦魇的劫持下,重新沉沉地睡去。后来,你终于在白天醒过来了,你想起了晚上那可怕的一幕,你明白了,你被“魇”住了,你被短暂而可怕的梦魇缠绕过了,你呼出了一口气,你庆幸白天终于到来了。

50、解除婚约后不到半年,卡夫卡与菲莉斯重逢,从此开始维持了差不多两年的暧昧关系——其间还同居过,尽管时间很短。暧昧关系进行到1917年七月,卡夫卡再度同菲莉斯订婚。同样不到半年时间(十二月),卡夫卡又提出解除婚约。

51、维吉尔在临终前曾嘱托友人销毁其末完成的《埃涅阿斯纪》,该书不无神秘地以Fugitindignatasubumbras(他忿忿地前往冥府)中断,朋友们像后来马克斯·布罗德那样,没有从命。凡此两例,其实说明人们是尊重死者内心秘密的本意的。如果死者真的要销毁自己的作品,他本人就可办到;可他却委托别人去做,目的是摆脱责任,而不是要人照办他的吩咐。另外,卡夫卡还本想写一部表现幸福祥和的作品,而不是他的率真坦诚启示他写出的那类格调统一的梦魇。——博尔赫斯注

52、《在流放地》是奥地利作家弗兰兹·卡夫卡创作的中篇小说,首次出版于1919年10月。

53、弗兰茨·卡夫卡(1883年7月3日-1924年6月3日),犹太人,20世纪奥地利德语小说家,欧洲著名的表现主义作家。

54、就在给菲莉斯写信说希望她能坐在自己身边的小沙发上的同时,卡夫卡却在日记中对自己写道:“我要不顾一切地得到孤寂,我只有我自己。”

55、“我出了什么事啦?”他想。这可不是梦。他的房间,一间略嫌小了些、地地道道的人住的房间静卧在四堵熟悉的墙壁之间。在摊放着衣料样品的桌子上方——萨姆沙是旅行推销员——挂着那幅画,这是他最近从一本画报上剪下来并装在了一只漂亮的镀金镜框里的。画上画的是一位戴毛皮帽子、围毛皮围巾的贵妇人,她挺直身子坐着,把一只套没了她整个前臂的厚重皮手筒递给看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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